“文德……”
“保重！”
“无妨。”李衡摆了摆手。
大约半个时辰之后，魏军的反抗逐渐被披了步人甲的汉军打压下去。
在李衡的动员下，更多的汉军从缺口处进入襄阳城，快速分开，如同一条条河流流进去。
“文德，我们一起走，能走的！”
双方各有人战死。
“不走了！我许诺过跟城中军民一同守这襄阳城，今天死也就死在此处了。”
原本应该享受着童年之乐的孩童，拼命地哭喊。
双方在狭窄的街道中混战，更多的魏军从前面抵达，然后加入进来。
胡质将最后一批最精锐的兵马给了陈泰，包括一支骑兵。
很快，他们就会融入尘土，在历史的长河中，连一粒沙都算不上。
那些尸体，就像秋天被收割的稻草一样堆积着。
反抗还在继续，死亡就还在继续。
战争摧毁了繁荣的襄阳城，鲜血往低洼处汇聚，飘起了人头。
午时，城中依然是厮杀。
大约五个弩箭手配置五个步兵，然后五十人一队，开始往前推进。
“玄伯，你带着一队人马从北城门冲出去吧，回洛阳，去告知陛下几个重要的事情！”胡质用一种决绝的语气说道。
就像无数个这里战死的人一样，成了他们当中最普通的一个人。
“文德……”
更多的汉军弩兵进入战场，他们踏过尸体堆，密集的箭矢如同狂风暴雨一样，将那些原本就没有披甲的民兵冲击得血肉横飞。
一些箭头冲击钻进铁甲的缝隙中，击中血肉。
“你听我说，告知陛下，蜀军有能大半日轰塌城墙的武器，李济安还要用商业来瓦解我大魏内部，并且分化地方世家，以均田来调动民众！一定要告知陛下！一定……”
又过了半个时辰，斥候来报：“大将军，有一支魏军冲出北城，我军未能拦截住。”
剩余的魏军早已在城中等待，狭窄的街道，两路两边的房屋。
夏侯儒顿时吓得缩了回去。
前排的步兵手持盾牌往魏军的方向推进，双方的距离靠近后，魏军放弃弓箭攻击，后面的步兵手持长戟上前，准备搏杀。
陈泰朝胡质深深一拜：“文德之大义，吾不如也！保重！”
这里彻底成了收割生命的修罗场。
“杀了这些蜀狗！杀杀杀……”魏军疯狂地嘶吼，不停挥舞手里的刀。
其他城门放的兵马并不多。
他就这样爬着，爬过了一座又一座人堆起来的小山包，最后停下来，滚落下去。
几个眨眼的工夫，双方冲杀在一起。
等杀了片刻之后，汉军的战线就有章法地开始拉开距离。
死亡包括汉军的死亡。
“李济安之法，史书上未曾有见过，此霸道之法，若大魏再不做出改变，有亡国之危！若我战死，能触动洛阳诸公，使陛下不再贪恋蜀国商品，我死得其所！”
“传令，不要杀，要活的。”李衡道。
汉军以十人为一组，人人披步人甲，手持钝器，攻击线呈现出多层叠加的形态。
汉军则用钝器反击，他们举起铁骨朵，朝魏军的脑袋狠狠砸。
“喏！”
“胡质被我军围了起来，关将军问如何处置？”
“我要亲自去见一见这个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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