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金缕衣(九)_【女尊】杯深琥珀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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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猴吓得握紧石头砸人。”陆重霜道。“半步不对,就是白惹一身骚。”

  “这您不必忧心,”夏鸢笑起来,“就算太女不会做戏,还有站在后头的于大人手把手教,她可是精于此道。”

  陆重霜直勾勾看她一眼,随着对方面庞虚浮的笑意,嘴角慢悠悠地扬起。“昔年本王乘船回京,曾听渡船的老者说,山上的猿猴不是一齐叫唤,而是有个领头的先叫,随之扩大为一群,最后两岸连山几里都是猿啼。”

  她停顿片刻,为空了的杯盏斟满酒水。

  “夏大人,杀鸡人的刀还没落下,鸡便在猴群前惨叫,那些猴必当对杀鸡人群起而攻之。”

  夏鸢是官场老手。

  她听完前半句,心中已有雏形,再听后半句,了然一笑。

  陆照月把夏鸢底下的户部当鸡杀,余下没站队的群臣会作何感想?吴王陆怜清手底的人会不会闻风而动,忧心下一个要被除的便是自己?

  屠刀尚未落下,被捉住的户部要提前发出警告的惨叫,化为惊醒猴群的第一声啼鸣,闹得人心惶惶,钳住她的手,令陆照月不敢下这个刀。

  政坛上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,陆重霜玩得相当妙。

  “那我便在春猎之时提早将风声散出去。殿下新婚燕尔,理当陪圣上安心打猎。”

  夏鸢不露痕迹地提到婚事。

  陆重霜笑着说:“夏大人费心了。”

  于情,夏文宣性子好,生得也讨她喜爱;于理,关陇夏家何其强势,又有身为尚书令的夏鸢坐镇。

  陆重霜自然会善待他。

  “对了,听闻女帝最近命人拖走了几个陪臣,”陆重霜说,“怎么,又倦了?想要新人?”

  “不过是清理掉一匹不懂事的狂徒。”夏鸢解释。

  几日前,宫内摆宴,琵琶名手正奏着曲,女帝一边赏舞,一边打着拍子唱和。几名素来受宠的小侍给女官送了好处,趁机凑到女帝身边服侍,不曾想女帝厌恶他们聒噪,一怒之下命人拖出殿门。

  数名年岁正好的少年就此锒铛入狱。

  事情虽小,可朝中不乏以小见大者,后宫里更是不缺爱嚼舌根的婆娘,一来二去,事情传得到处都是。

  以至于京城内一时流言四起,道ρǒ1八sんù.c哦м“天下将大乱,君臣皆灭亡!”

  陆重霜听后,反倒笑起来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
  笑完,她的眸子骤然暗沉,呢喃一句:“若是好事者的无心之举,便是上苍有眼;若是有心人在故意散播……啧,不知是谁家动了歪心思在为自己造势。”

  “殿下慢点喝,您别看杯中酒淡如水,后劲足着呢。”夏鸢伸长胳膊,为她斟满酒盏。

  几壶见底,二人当谈的也谈尽。

  陆重霜本要坐车回府,转念一想,低声命女婢退离,而后悄然拐到夏文宣的阁子里。

  她是习武之人,步伐轻,落在廊道如同一只青鸟栖息在枝头。

  夏文宣正忙着处理脚底粘泥的锦靴,半跪在地上拿吸墨的缎子擦拭。

  陆重霜在他身后瞧了一会儿,微微一笑。

  “文宣,”她唤道。

  夏文宣浑身一颤,刚要转头,却被她止住。

  “别转头,”陆重霜忽然说,“不吉利。”

  坊间传闻,公子出嫁前几日不能与妻主见面,说是会有冲撞,对日后不好。

  仪制礼未有规定,可她这么说,夏文宣愿意照做。

  “殿下怎么来了?”

  “来看看你。”陆重霜笑道。

  夏文宣微微抿唇,面上浮现一层薄红,舌头打结似的问她:“殿下与阿娘在谈什么?”

  “政事。”陆重霜道。“无趣的很,就不同你说了。”

  其实您说什么我都愿意听,他在心里暗暗说。

  “白日喝酒对身子不好,”夏文宣话锋一转。

  “喏,还没嫁到晋王府呢,就开始管妻主了。”陆重霜吃吃笑起来。“还有,莫要再叫殿下,说过要改口叫青娘的。”

  夏文宣悄悄攥紧手,道了句:“青娘。”

  “嗯,心肝儿。”酒意上头,陆重霜口齿间打了个旋,念得缠绵悱恻,“我今日是顺道来见你,不久留,被旁人瞧见对你也不好。”

  夏文宣应了声嗯。

  他听见女人细碎的脚步声,还是忍不住回头的心,稍稍侧面,目送她转身离去的背影。

  (实在车不动,凑活着看剧情吧……我是废物…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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