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袁公明对面的山本，亲眼看到袁公明漠然在桌上摆出一把驳壳枪，大吃一惊。
下意识地扭动身体，诧异地问道，“吴律师，出什么事情啦！”
袁公明笑笑，直接问道，“你认识渡边少尉吗？”
山本是渡边的线人。
帮助渡边收集登门打听满铁上海事务所的人。
每抓到一个特务，渡边会发给一笔可观的奖金。
眼前听到这个中国人提出极其秘密的事情，就知道不妙。
立即放软，马上回应，“那都是渡边让我干的。”
袁公明微微点头，“抓到几个人？”
山本连忙举起一只手，伸出手指，“听渡边说过，五个人！”
和渡边对袁公明说的人数一样。
袁公明接着问道，“这回向渡边报告几次，怎么说的？”
山本正要说话。
袁公明立即插话，发出警告，“渡边已经彻底交代，你就不要说谎，不要给自己惹麻烦。”
山本惊恐地点点头，立即交代，“你第一次登门拜访，走后，我马上打电话向渡边报告！”
“下午有巡捕登门调查小岛，走后，我马上打电话向渡边报告。”
随后伸出两根手指头，“只有两次！”
也和渡边告诉袁公明的情况相同。
也就是说，袁公明晚上返回森永事务所偷图，没有被人发现。
此事也许并不重要。
袁公明接着问出第一个重要问题，“认识藤田所长吗？”
山本摇头，“不认识！”
袁公明也相信，也不相信，又问出第二个问题，“小岛是什么人？”
山本再次摇摇头，“我没有见过小岛，不认识小岛，事情都是渡边安排的。”
“如果有人询问满铁上海事务所，就按照渡边的要求介绍小岛，连小岛的地址也是渡边给的。”
渡边编织的完美圈套。
呵呵。
水平很不一般呀！
袁公明的鼻子差点气歪，不经意地问道，“满铁上海事务所是你们森永设计建造的吗？”
山本撇撇嘴巴，摇头，“那是德国人设计建造的，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！”
袁公明忍不住想表扬渡边。
人才呀！
如果渡边还坐在电椅上，坐在袁公明面前。
袁公明有强烈的冲动和欲望，将电流控制器推到最大，将渡边推向人生顶峰。
渡边已经归天。
和渡边有关的一切也该结束了。
袁公明刚刚在思维中停住，只见山本突然起身，将驳壳枪抓在手里。
袁公明没有机会反应，驳壳枪的枪口已经指向脑门。
而且山本已经打开手枪保险。
没办法。
认输。
袁公明坐在位置上不动，慢慢举起双手，一言不发。
一副认命的样子。
山本不常用枪，但是会打枪，在一米不到的距离内，开枪击中袁公明没有太大问题。
山本双手抱枪，当着袁公明面前晃动枪口，恶狠狠地说道，“怕死就不要动！”
袁公明立即点头。
山本继续说道，“我问什么，你说什么，不要故意找死。”
袁公明再次点头。
山本立即问道，“你是什么人？”
袁公明没有直接回答，“藤田在我手里，已经没有肉，只剩下骨头。”
答不对题。
山本懊恼袁公明的回答，提高声调继续问道，“你到底是什么人？”
袁公明仍然答非所问，“小岛更加可怜，脑袋上挨到擀面杖，被人打晕了。”
接着看向山本，“既然你能拿枪，你的下场也好不了！”
袁公明然后放下双手，满脸笑眯眯。
山本从袁公明的言语和姿态中听出看出恐惧。
下意识地扣动扳机。
咔哒，咔哒。
只听见撞击声，不见子弹出。
枪内无弹。
对付山本不需要子弹。
袁公明的脸色立即转为冷酷无情。
抓住枪管，夺回驳壳枪，撩起来直接砸到山本的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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